第(2/3)页 “可他们总不能一直在乡亲家里住,地方都不大,有的一家几口还挤在一间房里。” “所以他们宁愿在柴堆上临时掏个洞睡下,也不愿意去打扰街坊邻居。” “吃的东西自己能凑合一口是一口,我刚到的那天,他们吃的是用雪熬化了煮的粥。” “我问他们衙门为何没有派人了来,大宁有规矩,百姓受灾,当地主官当日要到,县衙离得远镇衙总不至于远到来不了。” “百姓们说,官府没有给他们送吃穿肯定是因为衙门里也艰难,最近两年冰州这边接连有灾,官府也不能生钱总往外掏。” 叶无坷眼神留在那几个官员身上。 “你们吃着火锅喝着酒的时候,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?” “百姓们没人体恤,反倒是百姓体恤官府......大宁才立国二十几年,我看辽北道这边的官风倒是有旧楚气象,怕是几百年的根深蒂固了。” 此时府治兢为生叩首道:“明堂,都是下官的责任,下官是一州主官,州城之外不到二十里就有百姓受冻挨饿,下官是主责,罪不可恕。” 叶无坷问:“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我处置你,你这官这么不想当?” 兢为生再次叩首道:“我为主官,该为主责。” 叶无坷道:“那你说句实话,这场大雪下来之后你有没有过问民情?” 兢为生抬起头看了看叶无坷,又低下头:“有,但下官没能尽职尽责,行事懒惰,作风懈怠,该罚!” 叶无坷道:“那你告诉我,你是怎么形式懒惰作风懈怠的?有没有交代过府衙里的人到这来看看?” 兢为生再次抬起头,但没回答。 叶无坷道:“你也很会体恤下情。” 叶无坷问:“松河县县令王博真是谁?” 七品县令王博真跪着往前挪过来:“回明堂,下官王博真。” 叶无坷问:“这里是松河县地界,距离松河县县衙多远?” “回明堂,十七里。” “距离镇衙多远?” “回明堂,四里半。” 叶无坷:“你十七里远没来如果有情可原,那四里半的没来你觉得是否也有情可原?” 王博真立刻回答:“没有!镇衙乡丞李放山不来罪不容赦!这里是他主管的地界,六天来他竟一次都没有来过就该重罚!” 见叶无坷脸色没有丝毫缓和,他马上继续说道:“下官也有罪责,下官忙于在城内清点损失赈济灾情,没能及时到村里来,下官亦难辞其咎。” 叶无坷:“一会儿进了城,我看看你说的灾情怎么样,要是灾情重但在你及时救治之下无人伤亡无人受损,那我就不追究。” 王博真脸色又一变,叩首道:“城中灾情......也尚未完全统计出来,也,也没全都救济到位,确实是因为灾情缘故道路难行......” 叶无坷:“道路有多难行?你问问你身边那个端着铜锅的大人走到这用了多久?” 王博真低下头,哪里还敢再解释。 “乡丞李放山没来,你说他难辞其咎。” 叶无坷看了旁边一眼:“现在他来了吗?” 手下人回答:“已经在来的路上了。” 叶无坷嗯了一声:“那就等他来了一块处置。” 然后他看向那几个端着锅端着菜的。 “如果我还是在无事村时候的性子,就该让你们把手里端着的汤现在就都灌进肚子里。” 叶无坷缓缓踱步。 “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个普普通通的无事村百姓,我来之前陛下还特意交代......叶无坷,你是正二品大员了,行事要有规矩,若如以往那样没规矩,你怎么做官,下边的人就怎么做官,他们都看着你,你就是典范。” 他停顿了一下。 “所以今日我不体罚你们,我纵然是你们的上官也无权体罚,这锅汤,你们不必喝。”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,明显听到有人松了口气。 “你们几个都是道口县的官。” 叶无坷道:“觉得我既然到了松河县,那自然就不会再去道口,我在松河要过问的当然是松河的事,你们也不会到前边来被我问到。” “反正你们官职也不高,也不会人前露脸,索性就吃吃喝喝,总比伺候我这个难伺候的强对不对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