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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晚也道：“自己人自己人。”

    沈大人朝那些守城兵挥了挥手，武器挪了开去。

    沈大人朝着陈月芝深深一揖，“谢谢神医救我妻儿性命。”

    陈月芝忙侧过身避开，“沈大人万万使不得，我是医者，既然遇上了，自然不会见死不救。何况沈夫人当时也重酬了我，哪当得起大人如此大礼。”

    两方寒暄几句，立刻下城楼，上了沈家的马车。

    淮南府城，姜家也来过一趟，就在大半年前，他们赶往尧县时经过此地，还进城补给了一番。

    当时来的时候，此地还挺繁华热闹，现在整个府城静悄悄的，秋风一吹，树叶铺了满地，显得分外萧条冷清。

    沈大人解释道：“城里的百姓害怕流民会冲进来，这些日子都不敢出门，全都关门闭户守在家中。”

    姜攀道：“来之前，我们就预想过这边的情况会很糟，没想到竟比我们的预想更严重。”

    沈大人重重一叹，“起初我们也想过开仓放粮救济这些流民，可是实在太多了，我们的存粮有限，流民退去之日遥遥无期，为了自保，我们只好下令关了城门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，这几日正是粮食抢收的时节，这么多流民，只怕城外的粮田里已经颗粒无存了。”

    姜攀神色凝重地点头，“这一路过来，路过的农田里，皆是一片狼藉。”

    沈大人眉头紧锁，“那城外的那些农户，也不知要如何度日了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，马车便到了沈府。

    门房急匆匆地迎了出来，沈夫人也露了面，一见到陈月芝，沈夫人便忙上前几步想要去拉陈月芝的手。

    “陈女医，没想到咱们竟还有再见之日，你们这一路赶来，可是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陈月芝赶紧退了一步，“见过夫人，我们从流民堆里挤过来，身上沾了不少脏东西，为了府上小公子，夫人还是先和我们保持下距离吧。”

    沈夫人心下感动，忙点头道：“好，那我这就安排人准备热水供你们几位洗漱。”

    姜晓有些按耐不住心里的焦急，“沈夫人，我的孩子小宝，他……”

    沈夫人忙道：“姜姑娘莫急，小宝正在府中，他不愿意出来，所以我便让他在里面等着了。”

    陈月芝道：“大妞，别急，先把身上收拾干净了再去见小宝。”

    姜晓噙着泪点头，“好，我不急，我不急。”

    已经走了九百九十九步，最后这一步，她能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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