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踏月无痕,残光无影,应天府内在一时之间,再也找不到了郭明轩的影。 微风虽持续着寒意,但也吹净了一座又一座屋檐、阁顶,连一片落叶都完全看不到。 忽然,应天府‘悦来客栈’的最顶端,出现了一道笔直的黑影,在月光下极其的凸出、了然,这道影如石柱般耸立着,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。 过了良久,这道影好似觉得有些孤单之意,又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,又过了片刻,那影在再出现之时,已经不是耸立着的了,而是成坐姿,甚是潇洒飘逸的坐在了房阁顶端,只是他的手中多了一坛美酒,也多了几分动作,体会着人世间难解难离的愫。 “褪离繁世虚华,守一份余生芳华。抖去商贾纷杂,候一份简单素纱。寒过霜露花,一方炊烟人家。” “梦遥孤室笔伐,扶领展袖意风发。笑颜唯伴晚霞,盏灯対影他亦他。残光下疲乏,椅靠不觉凹。” 那道影吟诵了一首词后,并如词中的最后两句一般,仰卧了下去,他的左肘支撑着体,右手中端拿着酒坛,酒坛如瀑布般倾覆着美酒,他张着嘴,就这样贪婪得畅饮着。 “你说,你这么大的年龄了,天寒地冻的,你一个人坐这么高,不怕冻伤了体吗?”殇沫缓缓从房阁最边侧向他走来,他并没有回头去看殇沫,还是笑了笑,继续往口中倒着酒水。 “师父,你如此喝酒,恐怕就算你将这‘悦来客栈’的酒坛都搬过来,也不够你一个人喝的啊。”殇沫,又道。 殇沫言出‘师父’二字后,那道独坐房阁之巅的影,不难猜出,正是那刚刚道别了冷溶月的郭明轩了,而郭明轩闻言后,依旧没有回头,也许他早知道向他走来的就是殇沫,也或者,他根本就不曾在意谁在靠近他。 “既然你知道,一坛酒根本不够为师喝的,那你还不去多搬过来几坛?”殇沫凑近郭明轩,本想拍下他的肩膀,再唤一声‘师父’的,可是郭明轩没等他施展手上的动作,竟突然开了口。 “也是,若不是这坛酒快被你喝净了,你是不会理会我的。”殇沫转过去,跃下房阁顶端,可他刚走了两步,便停了下来,他绕了绕头,又转过去,诧异的望着郭明轩,道:“不对啊,师父,你是如何知道我下榻到这‘悦来客栈’的?” 郭明轩呵呵一笑,道:“猜的。” 殇沫出神惊道:“啊?真是猜的?” 郭明轩转过去,瞥了一眼殇沫,他望着此刻傻里傻气的殇沫觉得好笑极了,比方才还是开心的笑了起来,“呵呵呵,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这房阁顶端的?” 殇沫,淡淡道:“师父,你刚刚在客栈中取酒之时,我便察觉了脚步声,以为是什么大盗小偷来盗取财物呢,我便急忙起追了出去,没想到只是个缺酒的酒鬼,且这个酒鬼的形与法,竟然与师父完全一样,那肯定就是你了。” “这就对了,你是如何知道在房阁顶端的是我的,我就是如何知道的,你会下榻到这家客栈的。”郭明轩,淡然道。 殇沫满脸疑惑,眉头微皱,思索了片刻后,道:“可是,我在榻上躺着,一没有发出来任何声响;二来我上没有任何的特殊气味;三来这应天府内的客栈众多,而我也并没有提前知会过你,这….这根本没道理啊。” “哈哈哈,你回想一下,你随为师至出‘天翱门’以来,都住过哪些客栈?” “嗯,第一次我们住的就是这应天府的‘悦来客栈’,然后是江月门的船舍,再然后是沙岭月牙泉的宝月客栈,哦,中途还住过‘忘素秋’与‘绣芙蓉’…….” “好了,你已经说了答案了。” “啊?什么答案。” “你方才不是说了吗?我们第一次住的客栈,便是这‘悦来客栈’,虽然你今夜结识了新朋友,你一定知道了‘绣芙蓉’酒楼与你这位结识的新朋友冷溶月有所关联,可惜啊,这应天府内还没有建造出‘绣芙蓉’酒楼来,你虽功法卓越,但毕竟是第一次独自去投宿,当然只会选择曾经住过的这家‘悦来客栈’了。” “啊….原来是这样,师父说得倒也有些道理。” “哈哈,什么叫有些道理啊,根本就是的。” “师父,今那冷溶月在‘问天赌坊’中曾承诺楚姗姗,要让楚姗姗接管应天府内即将建造的‘绣芙蓉’酒楼,她还答应了教楚姗姗很多武功心法呢。” “怎么?莫非,你也打算接管一家酒楼?” “不是的,师父,你说远在开封府的‘绣芙蓉’与那冷溶月是否有关联呢?她说要在应天府建‘绣芙蓉’酒楼,那就能直接建得吗?” “她说建,的确就能建。” “可是,‘绣芙蓉’不是海棠姑姑一手建立起来的吗?你与开封府‘绣芙蓉’的莫娘在屋内谈话时,徒儿也是在门外听到些只言片语的,这‘绣芙蓉’的确是海棠姑姑的产业啊。” “殇沫,偷听别人谈话,可不算是一件光彩的事哦。”郭明轩言完此句,本是一脸笑意的他,突然沉下了脸,喃喃道:“你海棠姑姑何止只建造了‘绣芙蓉’,还有那名为‘锦’的村庄,还有….我们脚下的‘悦来客栈’也是她一手建造的,且遍布各地。除了我们可以确定的‘天翱门’和‘问天赌坊’都是她建造的外,恐怕那‘秋思阁’也是出自她之手吧….” “啊,海棠姑姑这么厉害吗?” “她….她可是闻名遐耳的‘玉面公子’素海棠啊…”郭明轩言到这里,陷入了一片沉思,沉思中眉宇间掺杂着不舍与伤痛。 殇沫沉寂了片刻,突然惊道:“不对啊,师父。海棠姑姑已逝,如今这些产业,是谁在打理的呢?” 第(1/3)页